2016/10/02

每逢越過河界的週一中午

上了巴士,我是獨處的。
可以錄下自己的話、可以寫自己的字、
可以聽永遠想念的歌、
可以回想、可以生氣難過譏諷自己、
可以抒解、可以忍不住對著窗戶掉很多淚、
可以縱放甫離開後的心情雜思、
可以專心地和自己聊聊、可以有想不起來的苦惱、
可以感到無處可去、可以不想下車、可以以為我在別處、
可以看看窗景、看看那一刻車行瞬間的百樣景物
──遠處矮山或丘、綠樹草、溪床、遠處的路橋、去和返的兩座城市、當日和前次的陰雨陽。
彷彿這是我唯一的出城機會。

在巴士上,冷僻的座位,
不會有人來打擾,我也不會礙著誰,可以放心些。
巴士的意義是這樣,火車的意義也是這樣。
還有──
我不喜歡搭隔夜車,那會教我睡覺或閉眼,
即使黑夜有它的遐想,
但從頭到尾的漫漫長夜,
沉睡的重量始終大於夜色的呼喚,煽惑不了垂垂的眼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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